黎招娣一个人在地里刨坑，撒种，埋土，劳作进度非常慢，眼看一块地做完，还没见婆婆到来，心里开始不爽。
干活一个人，吃饭一桌子。丈夫和公公喝酒不下地姑且说得过去。
婆婆在家干嘛呢，在床上挺死尸。
黎招娣越想越气，举起锄头敲到石头上，碰撞出铛铛声音。
恰巧六婆路过她地边，指责黎招娣中午时候踩她的地。
黎招娣问六婆是不是老糊涂，一群人站在那里，干嘛只骂她一人。
“我见一个骂一个，你们这起没良心的，不是你们的地，你们踩得开心。”
“别站在我地头骂，一人做事一人当，一群人干的勾当，骂一群人，干嘛只指着我骂。”
“我可没那本事凑齐你们骂，有那个本事也没有时间。”
“干嘛不下个请帖摆两桌，炒十来个菜，我们坐着吃，你站着骂才过瘾呢。”
“你想得美，也只有你们脸皮厚的才吃得下。
糟蹋我的地，还想好吃好喝招待你们，你是天王老子，不过是被男人嫌弃的烂货。”
“说谁是烂货！”黎招娣指着六婆问。
“就说你，咋啦，糟蹋我的地还有理了。”六婆双手叉腰，冲着黎招娣破口大骂。
“死远一点，别在我地头。”
“我偏在这，烂货。”
“你再说一句。”
“烂货——”
黎招娣本来一个人下地，有一肚子怨气，此刻六婆来火上浇油，她毫不客气捡起地上的泥块砸向六婆。
六婆也毫不示弱，同样扔土块过去。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。
开始还讲人道主义，一来一往，不算太频繁。慢慢得变成拼手速。
六婆终究年龄大，很快慢下半拍，土块噼里啪啦落到她身上。
头发，脸上，鼻子，都是泥土。两人一边扔一边骂。
六婆见自己落下风，冒着泥土块，走到黎招娣面前撕打。
没两下又给黎招娣按在地上。六婆开始撒泼啦，呜呜哭起来。
说一个年轻人欺负她老年人。
牛青梅他们早停止手中的农活，在不远处笑哈哈看个热闹。
梁玉珍今天好了一点，能下地慢慢干点活。
她开始听到婆婆跟别人吵架，也觉没什么大碍，便不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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